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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约】第四次蓝矢车菊

写写小市民爱情故事。

 

破镜重圆的劳约。我流掉马之后。

 

-

1

并不是不爱约尔·布莱尔。

 

当她依然穿着及踝的漂亮长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大概快要窒息了。固步自封,持重老成。朋友们这么说他。所以对她那些星火燎原翩然而至的爱意,也像折断了翅膀一样越不过海岸线。

 

“劳埃德先生。”她微笑着喊出他的名字,旁边是怒目而视的尤里·布莱尔。

 

他记得这个小伙子在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就对他说以后如果不好好对待姐姐就杀了他,真到了兵戎相向的时候却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只是两人交错时,代表SSS的他对代表WISE的他说: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约尔小……”

 

“她的名字不是你能喊的,黄昏先生。”

 

尤里·布莱尔冷声打断。

 

“尤里,怎么可以这样无礼?”约尔冲劳埃德一笑,把尤里拉走,“抱歉,劳埃德先生,我们先失陪了。”

 

她什么时候学会了对他说“失陪”这种词?

 

知道他是“黄昏”之后,她也没有吵,没有闹,金色的长锥抵着他的喉咙,说为什么,劳埃德先生为什么会是Twilight?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彼时他手上的枪也指着她的额头,但是扣不动扳机。他也想知道她为什么是荆棘公主,她身上有哪一点特质和thorns有半分相像?

 

是她先放下的金锥,说抱歉劳埃德先生,真的很抱歉。他不知道女人的眼泪可以这么晶莹这么美,像宝石一样一颗两颗,掉落在夜里也闪闪发亮。

 

——我想要永远做劳埃德先生的妻子,永远做阿妮亚的母亲。

 

上一次她哭,还是在巴林特公园里,阿妮亚别了一朵蓝色矢车菊在她耳旁的时候。阿妮亚说母亲真好看,她的泪水就漫漶出来,一边挂着笑一边哭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最常听见她说的话就是抱歉。

 

抱歉,劳埃德先生,我做的饭不好吃。

 

抱歉,劳埃德先生,休息日还要您陪我出来。

 

抱歉,劳埃德先生,我没有照顾好阿妮亚。

 

“再见,劳埃德先生。”

 

他大概是听错了,所以也放下了手枪。脸上一片血污的女人转身,就那样把光洁细腻的后背展现在他面前,好像不怕他开枪。她走得很慢,走了很久依然还在他的视线之中,他面前却一片空白。

 

那天晚上福杰家的女主人没有回来,阿妮亚靠着邦德,问母亲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了。劳埃德摸摸她的头,说不会的。

 

他想到约尔睡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总是会蜷成一团。明明个子很高,身形却那么单薄,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若无物。高精度的工作使劳埃德很需要睡眠,早晨半梦半醒的时候他会感觉到约尔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啄一下,然后从他怀里钻出来,开始一天的家务工作。

 

时雨倾盆,劳埃德·福杰看着窗外的天空,只觉得万事万物都有迹可循,是他不愿承认,临到这时,还在想几小时前他与妻子戈枪相向时,她脖颈上是他昨夜留下的吻痕。

 

2

从约尔·福杰做回约尔·布莱尔,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轻然地回到店长为她一直预留好的独寓,这时窗外开始下雨。她躲进浴室,黄澄澄的光源像是她温暖的来源,她把花洒打开,木然地冲洗掉身上的血。

 

她杀过很多人。

 

独居的、退位良久的总理,被她杀死前说明天我的女儿就要回来了,再给我一天时间;儿女双全的、与孩子临别时要拥抱亲吻的议员,被她杀死前说求你把血迹清理干净,孩子看到会害怕的;有温柔妻子的检察官,被她杀死前说我的妻子做饭真的很好吃啊。

 

越想,越觉得痛苦,把皮肤都搓红,把伤疤都搓到裂开再流血肿痛。

 

洗完澡后尤里来了电话,喊完姐姐在那头就没了声音。她故作轻松地扁着嘴,说:“对不起尤里,姐姐真的不是有意瞒你这么久的!”

 

“姐真的是荆棘公主……”

 

我也不想的,如果是假的就好了。

 

这天晚上她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所置身的所有恩恩怨怨,睡得竟然像是二十七年来最好的一觉。店长第二天一早便传来消息,说东西国已经隐隐有合并之势。她长舒了一口气,“花园”给她放了很长很长的假,意在处理好与劳埃德·福杰——或者说是“黄昏”——的所有关系。

 

昨天晚上的那场大雨下得路上有些积水,今天却令人意外地出了很好的太阳。腥湿的泥土气息钻进她的鼻子,道旁的蓝色矢车菊经此一雨,居然没有凋零,颜色反而更加鲜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来到福杰家按下门铃的时候,手指僵硬得仿佛不像自己的。她听见门后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开门是左脚绊右脚的劳埃德,黑眼圈像快掉到下巴。

 

大概是没想到还能从她嘴里听见揶揄自己的话,在约尔说出“劳埃德先生的头发好像鸟窝”的时候,他拿来的两杯水齐齐脱手,在地板上砸出清亮的破碎音。

 

被吵醒而来到客厅的阿妮亚,在看到母亲的那一刻就扑了上去,邦德也欢快地摇着尾巴。约尔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低低地对她说:“对不起哦,阿妮亚小姐,我不能再和你们一起生活了。”

 

明明危机四伏的日子已经过去,明明未来的生活会更加完满,她依然要放手离开,像一片云一样来去。他看着她的脸转向自己,好看的暗红色瞳孔里全是平静:“劳埃德先生,麻烦您和我一起去一趟……”

 

“我知道了。”他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她,不想从她嘴里听到那个机构的名字,也不想预见他们待会就会分道扬镳。他套上第一次见到她时穿的那身苍绿的西装,阿妮亚站在他们中间,跺着脚抽噎着说我不要父亲和母亲离开。

 

黄昏先生很讨厌孩子哭。

 

但他此刻无比希望约尔能看在阿妮亚的面子上,留下来继续当福杰家的女主人。他也成了用孩子绑住妻子的无耻男人,但约尔还是抿嘴轻松地笑笑,说走吧劳埃德先生。

 

阿妮亚在心里说,母亲,你骗人。

 

她总说父亲是骗子,不知道母亲的骗术甚至高于父亲,明明那么爱父亲、那么爱阿妮亚、心里那么难过,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

 

3

他起初不会对约尔说太真挚的情话。

 

约尔长发飘飘,总是像小兔子一样兴奋。他看书时,她会说劳埃德先生好厉害,读的这些我都不懂,他温和地笑笑,半真不真地说句约尔小姐也很棒啊,把福杰家料理得这么好。

 

他和弗兰克说一切都是任务,弗兰克说当然是任务,黄昏怎么会爱上女人呢。

 

后来真的爱上她时,他有点惶恐。他故意灌醉约尔,故意趁人之危,故意在第二天两人醒在同一张床上时看约尔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拿被角遮住自己。他不敢正大光明接受约尔这么纯粹的爱意,还要引诱她一步步掉进陷阱。

 

后来约尔胆子也大了起来,逛超市时看阿妮亚在看新包装的花生,就在货架的拐角偷偷亲他一下,眼里都是得逞的笑意。然后就被他捉住发梢,亲得快要缺氧。

 

阿妮亚在他们背后望了好一阵的风,说父亲母亲有人要来咯,她才气喘吁吁地从他怀里挣脱出,狠狠瞪他一眼。他举双手示意无辜,真的是情到深处难以自控。

 

她给阿妮亚梳头发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看她安静美好的侧脸,他想约尔·福杰,你真的叫约尔·福杰,和我一样的姓。然后又暗说不知道在乱想什么。

 

约尔有一次趴在床上,支起上半身,侧过头来看他手里的病例报告。他拧了下约尔的鼻头问她看不看得懂,她摇摇头,黑发在他手臂上一扫,痒痒的:“我只是想更了解劳埃德先生。”

 

他的心顿时就软得一塌糊涂。

 

他和弗兰克去喝酒,弗兰克说你真的喜欢上约尔了吧?他倒了杯伏特加,喝完了也没说话。弗兰克说他不负责任,把普普通通的妻女和他不普通的地下工作捆绑在一起,他知道。混混沌沌地点头装醉,他趴在桌子上,说弗兰克我真的有那——么喜欢她。

 

弗兰克说别装了黄昏,虽然你演技很好,但是你动真感情的时候真的很像十六七岁。

 

他点点头,毫无羞耻之心地说哦这样啊,看装了半杯酒的玻璃杯在灯球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弗兰克,我会保护好她们的。”

 

原来她是荆棘公主,不需要他的保护。

 

办理完离婚手续之后,两个人还安静地在巴林特公园的长椅里坐了一会儿。他看见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走近了他才发现是尤里。

 

完蛋。尤里走过来,径直就给了他一拳。他没躲,只觉得小舅子打的他半边脸麻麻的,耳朵里也嗡嗡的。他心说不公平啊,你姐还骗了我呢,你怎么不打你姐呢。

 

倒是把约尔吓得站了起来,说别打他啊尤里。

 

“姐——”尤里扑到约尔肩上。

 

哎,劳埃德想,下辈子一定要当约尔弟弟。

 

4

在“花园”给她放的长假结束前,她决定都不回市政厅工作,而是和尤里一起回到南部老家,养花弄草。

 

很久不住人的老宅子也没有荒芜丛生,她知道是因为店长一直找人帮她打理的缘故。东西国合并之后,她要肃清的门户少了很多,作为“花园”的“荣誉杀手”,她也不必再那么频繁地工作,但她会一直留在“花园”,这个组织承载了她太多的情感。

 

尤里知道她是“荆棘公主”之后,和她闹了许久的别扭。她看着比自己长高许多的弟弟,说你也没告诉我你在为SSS做事呀。他嗫嚅着辩解说这不一样,约尔摸摸他的头,说让你担心啦,尤里。

 

又把半大小子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话题又兜兜转转到劳埃德头上,混蛋人渣。

 

约尔轻叹一口气。弟弟对她是无条件支持,才会忽略了双方都有过错的事实。起于欺骗的夫妻关系一直都是你瞒我瞒,想到那么滑稽的“殴打疗法”自己噗嗤笑出声来,又想到手提包里那一纸离婚证明,钝痛慢慢袭来。

 

尤里沉默地站在姐姐身后,他知道姐姐别过脸是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窘样,岔开话题:“姐姐,我们去镇上买点花种吧。”

 

约尔扭头,眯起眼睛笑说好呀,尤里看到她透红的眼睑,顿了顿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们是不是——”卖花种的老奶奶二十年前还是大婶,看到这对姐弟眉头皱起又舒展开,惊喜道,“布莱尔家的——”

 

这两个孩子,小时候因为吃了不少苦,所以一直被温暖善良的小镇人惦念着。曾经的东国南部算是战火侵袭较少的地区,但也有人流离失所。在熟悉的地方遇到故人,布莱尔姐弟都欣喜万分。

 

老奶奶慷慨地送了他们一包蓝色矢车菊的种子,说开花的时候很漂亮,错不了。约尔和尤里点点头,说谢谢奶奶。

 

回家之后,约尔换上便于农作的衣服,把黑亮的缎发编在脑后,从老房子的仓库里找到了农具。尤里站在宅子门口,看姐姐弯腰播种,只希望她能快些从从前的生活中振作,最好永远别再想起那个男人。

 

象征着光明与幸福的蓝色矢车菊。

 

这两样,恰好都是她所缺少的。不能说与人知的身份,与不能相濡以沫的爱人,让她更加珍惜这片亲手种下的待放花丛。现在已经是春末,等到盛夏蝉鸣,她的长假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它们便会开花,盎然出让人沉醉的勃勃生机。

 

生活像流水般日复一日地淌过,又到了进镇购置生活用品的时候。回到老家之后,约尔不能说舍弃了过去的发型,但是更偏爱编发,长长的头发编成一股麻花垂在脑后,让她看上去明媚动人。

 

到了进镇那天,她穿上一条勾勒出她漂亮身线的碎花长裙,带着宽檐的草帽,草帽上别的正是前不久刚刚盛开的矢车菊,小小的几朵,却蓝得让人心里都明朗。

 

只是她没想到,在镇上,会碰见她许久不见的那个人。

 

5

巴林特综合医院的护士们一致认为,劳埃德医生最近心情不太妙。

 

约尔自从那天从巴林特公园离开以后,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劳埃德以为她早已远走高飞,去了市政厅才发现她仍旧挂职,只是听说被放了很久很久的假期,同事们也面面相觑。

 

阿妮亚看着内心躁郁不已,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的父亲,觉得他需要给自己看看病,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他的那些病患还要糟糕。

 

弗兰克好歹也是个情报贩子,却查询不到关于任何约尔的去向。在一个国家里寻找一个人,对他们这样手眼通天的人来说自是不难,除非对方同样有意隐瞒。

 

显然,又是“花园”出手,一切俱在,但约尔·布莱尔仿佛凭空消失。弗兰克劝黄昏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孩子妈。

 

孩子和孩子爸的眼神看起来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劳埃德在越来越热的季节里终于坐不住,准备南下寻妻。

 

他想,受伤的小兔子,应该会乖乖躲在最熟悉的洞穴里。

 

以他的能力,在一个新地方暂居并获取最有用的情报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很快便从好心的小镇人口中得知布莱尔姐弟每月都有一个固定的采购时间,而他要做的便是把握机会,让约尔·布莱尔重新变成约尔·福杰。

 

他不想让阿妮亚看到他和约尔的那些龃龉,就把孩子和狗子一起留在镇上的家里。他起初考虑要不要把邦德带来,但阿妮亚执意要和大狗狗待在一起,他想邦德当然也算一张感情牌,便携狗同往,他不在时让狗狗看家也放心些。

 

金发俊朗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小镇上,还带了个孩子和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大狗,任谁都会好奇而攀谈两句。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时时恪守“黄昏原则”的必要,但劳埃德还是不愿引人注目,只说投奔亲戚云云,邻居也不便再深究下去。

 

而消息传到布莱尔姐弟耳中也是必然的事。劳埃德特意挑选了他们采购时间的前几日来南部,正是抓住了几天后会正是小镇舆论发酵得最猛烈的时候。约尔几乎是瞬时就感到了一阵恐慌,全靠弟弟撑着才有了一点力气。

 

别人不知道来者是谁,但是布莱尔姐弟都心知肚明。只求不要正面……

 

是的。

 

约尔看着远处在流动的人群中定定站着的高大男人。

 

金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嘴唇。

 

箭在弦上之时,约尔仿佛不知从哪处生出了无穷的勇气,竟向劳埃德展现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还落落大方地喊了他的名字:“劳埃德先生。”

 

打一个照面,黄昏就知道在这场追逐中,他已经满盘皆输。他甚至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出现在约尔的面前,宁愿自己的专业素养不要放在爱人的身上,他从她完美的微笑中,可以看到她发抖的嘴唇,和迅速变红的眼角。

 

他出声:“约尔小……”

 

被另一个恼火的声音打断了。尤里·布莱尔,她的亲弟弟,朝他说他不能喊她的名字。他不配。

 

三个人的局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很容易招致来自四面八方的围观,所以她又向他道歉,她又从他面前赶紧走掉。

 

在眼泪将落未落之前,约尔想心里最对不起的,好像是阿妮亚小姐。她不知道阿妮亚有没有来,她好想闻一闻女儿身上好闻的小孩味儿,说母亲好想她,这样匆匆离开,真的很对不起。

 

6

父亲回来了,但并没有带回来母亲。

 

其实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阿妮亚还是很难过。她扯扯父亲的衣角,说已经和平了,母亲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无敌的黄昏先生沉默,收紧双臂将女儿抱在怀中。

 

阿妮亚其实听得到父亲的心声,他在心里说是父亲骗了母亲,母亲那样单纯那样温暖,他把她骗进了一场比现实更为动人的梦,又亲手把它打碎了。

 

父亲的衣服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硌着阿妮亚的小肚子,她知道那是戒指盒。贝琪说电影里男主角会在女主角面前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把昂贵的钻戒戴在她的手上。

 

阿妮亚想,父亲和母亲明明就是很般配的一对男女主角。

 

阿妮亚与邦德,在父亲出门时进行了潜逃行动。她骑在兴奋的大狗狗的背上,母亲来过镇上,邦德闻得到母亲的气味。

 

阿妮亚悄悄来到母亲住的宅子前时,轻手轻脚,并没有大叫着拥抱住母亲。母亲正背对着她,俯身在蓝色的花花中,好像仙女一样。阿妮亚不知道那是什么花花,只记得自己曾经摘过和这些一模一样的一朵花花,别在了母亲的头发上。

 

在约尔感受到阿妮亚和邦德的气息从背后传来的时候,她如遭雷击。怕是自己对女儿的思念太过绵长出现了幻觉,她做了好一会的思想准备,才缓缓转头,真的看见了气喘吁吁的粉发小精灵,和伸着舌头喘气的白色大狗。

 

“阿妮亚小姐……”她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

 

从前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母亲明明很爱笑。

 

而和父亲分开以后,阿妮亚总是看见母亲哭。

 

她知道,母亲的代号叫做“荆棘公主”,她特地查过字典,那是很硬很尖锐的一种植物,就像母亲的武器一样,也像母亲坚韧的心。

 

她的母亲哭,并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做出了很痛苦的选择。连好几次她看见父亲从房间里出来,眼睛都红红的,那是哭过之后才会有的标志。

 

阿妮亚的小手紧紧环抱住母亲,而邦德也在女主人和小主人身后和她们依靠着。

 

尤里从宅子里出来之后,便看到了这幅景象。

 

真是……有够不爽的。

 

虽然自己身为这小孩名义上的舅舅,但因为是那家伙的女儿,所以几乎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但她也是姐姐真心实意疼爱的孩子,看到姐姐洋溢着如此幸福的笑容,他至少会原谅这小鬼的。

 

但她那混帐父亲,尤里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诅咒,抬眼便看到了站在他家门口的不速之客。

 

西装笔挺的劳埃德·福杰,穿得简直像要来求婚……浮夸的混帐……

 

混帐毫不犹疑地和他对视回去,恬不知耻地冲他一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抱歉,约尔小姐,管教小女不周,让她跑到你的院子里来了。”

 

7

约尔像是受到惊吓似的,松开了阿妮亚,从花丛中站了起来。蓝色矢车菊衬得她的面容更加明丽,劳埃德·福杰内心小剧场丰富,想简直是非常适合做他黄昏的妻子。

 

和母亲久别重逢的阿妮亚无力吐槽父亲的心声,默默做好助攻:“舅舅!”

 

“乱喊什么,谁是你舅舅!”

 

“舅舅,可以继续教阿妮亚文法吗,阿妮亚又忘记了……”

 

“你根本没带文法书吧小……”在难缠的小孩和巨大的狗狗攻势之下,尤里还是被半推半就地进了里屋。

 

偌大的院子顿时安静下来,约尔双手绞着裙子,把裙摆弄得皱皱巴巴。劳埃德却是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在约尔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把糊涂了的约尔小姐又吓了一跳。

 

“约尔小姐。”

 

“是的……劳埃德先生。”她还能和他进行对话,真是神迹啊。

 

“东西国已经合并了,我们面前没有立场的障碍。”

 

“诶?……诶。”约尔呆呆地点点头。

 

“我骗了你,是我的不对。”劳埃德诚挚地向自己最爱的女子道歉,“我承认,最初的最初,接近你的确是任务需要,但在你的真诚、温柔、善良之下,我深深地被你打动了。”

 

“混帐!骗子!不要脸!”听力很好的少尉躲在里屋的窗子后面,看着黄昏浮夸的诗朗诵一般的表白场面。

 

“劳埃德先生……不要说这种话……”约尔晕晕乎乎,想要在男人面前找到最后一丝理智。

 

“我认为,世界上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更适合我的人。”劳埃德一手执起约尔的手,另一手从口袋里摸出硕大的鸽子蛋,“希望你能与我共度一生。”

 

“什么时候,劳埃德先生……”本来以约尔的力气,挣开劳埃德是轻而易举,但是也许是日头正烈,鸽子蛋的光芒闪到了约尔小姐的眼睛,她竟然毫无反抗地被狡猾的黄昏先生带上了戒指,并且发现戒指严丝合缝,毫无一丝卸下的余地。

 

“请不要这样,劳埃德先生……”

 

当初下定的决心,不都白费了吗?约尔急得要哭,顺势被劳埃德圈在了怀里,在她不停说着“不可以”的嘴唇上,落下了深深的一吻。

 

“我要杀了黄昏这个——”

 

尤里冲出去,但被反应灵敏的黄昏先生立时察觉,由环抱变成了圈住约尔小姐的肩,约尔小姐半伏在劳埃德怀里,愣愣地看着狂奔过来的弟弟。

 

“舅舅,你好像要抢公主的大反派。”

 

“谁是你舅舅——黄昏,我要杀了你——”

 

8

荆棘公主还是嫁给了黄昏王子,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虽然荆棘公主本人对全过程都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稀里糊涂又被重新拐走了,但手上硕大的鸽子蛋还是吸引了一众看客。WISE头目显然对此非常不满,看着账单敲桌子问西尔维娅是不是黄昏结婚的钱都要组织上出。西尔维娅对着老大赔笑,转头却差点把高跟鞋都扔在黄昏脸上。

 

关于如何抱得美人归,劳埃德先生显然非常自满。在有且仅有一个的记者弗兰克面前,还没有说话都差点被打。

 

SSS本不该管这些家长里短,但弗兰克好像要把整个SSS踹翻。在被尤里带走之前,弗兰克狠狠地说:“真想把他那张帅脸给撕烂!”

 

年轻的少尉深有同感,当即无罪释放弗兰克,死贫道不死道友,敌人的敌人显然是大大的朋友。

 

黄昏与荆棘公主大婚那天,几乎整个圈子的人都来到了婚礼现场。漂亮的新娘穿着漂亮的婚纱,说完“我愿意”之后脸都红透。

 

现场唯二大受打击的显然是尤里与菲奥娜,穿得宛如小天使般的花童阿妮亚非常富有同情心地递给两人一人一束包扎好的蓝色矢车菊,来自带着领结的邦德衔着的花篮里。真的是很好的兆头啊,blue的不只有我收到的花,还有我的心情。

 

光明、幸福。

 

约尔·福杰感受到男人的手有力地牵着她的手,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里,她获得了幸福,走向了光明。

 

“劳埃德先生……”

 

“嗯?”

 

“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好漂亮。”

 

9

“阿妮亚其实,很早就从邦德的眼睛里,看到了母亲嫁给父亲的场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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